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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 New Year's Resolut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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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拜五返校座談,看著學弟妹上台試教的優秀表現,我忽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。心裡開始慌張,面對明年的教師甄試,缺額那麼少競爭那麼激烈,我的口語能力沒有別人好,教學理論沒有別人熟,創意想法沒有別人豐富,我到底要憑甚麼跟別人比? 回到家,無論身體或心理都疲憊不堪的我,坐在書桌前發呆。順手翻翻桌曆,哎,一年又要過去了。想起之前看了天下雜誌的影片,內容是訪問戴立忍、張芸京和五月天,問他們這一生中做過最正確的事、最遺憾的事、和非做不可的事分別是甚麼?於是我開始問自己,那我呢?我這一年做過最正確的事情是甚麼? 我想2009年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,就是決定獨自去尼泊爾旅行。 那時我走到一個人生瓶頸,對自己的人生很不滿意而且充滿懷疑:我覺得自己甚麼都不是、甚麼都做不好,更不知道我的人生要甚麼,不知道人生的意義是甚麼。所有的負面能量持續累積,當一切都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,我又無法欺騙自己「Everything is fine」,我只覺得再不做些改變我就要崩潰了,於是我立刻訂了機票,寫信聯絡尼泊爾志工單位,辦好手續,扛起大背包,一個人出發了。 這一個月,我真誠地面對了我的困惑、我的脆弱、我的恐懼。我擁有絕對的自由,但也負起全部的責任:一旦做了錯誤的決定,除了接受犯錯的自己,還必須馬上去處理,設法彌補錯誤決定帶來的影響。於是我終於知道,沒有人是完美的,沒有人不犯錯,而犯錯沒有關係,改就是了。我寫了張明信片,跟自己說:「一個人旅行總有許多的焦慮不安,但也有許多意外驚喜和新發現。於是你能更貼近自己,於是你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卻又不要失去純真的赤子心。你得知道如何照顧自己,在累的時候不要在想價錢的問題,在病的時候不要在乎面子問題,在迷路的時候不要顯得慌張,在殺價的時候不要心軟,在小販騷擾的時候堅決瞪著他們說 NO!很高興你選擇獨自旅行,然後遇見許多人、許多事。這些人也許一輩子再也不會相見了,但你知道,他們的笑容,他們說過的話,他們的故事,他們的陪伴,都在你短暫的人生中留下足跡。你會更勇敢的。你已經走了這一遭,你的智慧、慈悲和勇氣會支持你,無所畏懼,相信自己,以自己為傲。」 回想這趟旅程,就像鄭宗龍說的:「我做了很多『看不見』的事,就是『和自己說話』。我不敢說我『找回自己』,但比較能『接受自己』。我的流浪還沒有結束,旅程中的思緒、反省、整理,都還在繼續。應該是說,這段旅程,打開我生命中真正的流浪。」的確,

Let's Run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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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點多,我踩著腳踏車喀拉喀拉,目標台北市政府。天色低沉暗鬱,整個城市都還沒醒來,我彷彿聽見車子坐墊下傳出細微的吱嘎聲響。左手縮進外套口袋,繼續騎車,空氣中充滿我剛剛呼出的白煙。 天氣這麼冷,我居然比平常還早起床!! 早起的確很哀怨,不過我的精神很亢奮,尤其是看到一堆穿著路跑T恤的選手正往廣場集中,那種氣勢總是讓我覺得很熱血! 今年由富邦接手行之有年的ING路跑賽,雖然寄物處混亂無序,但整體來說我還是玩得很開心,因為我實在好喜歡跑步啊,我喜歡這種單純而有力的活動,不能偷懶不能賴皮,每一個呼吸、每一個步伐都要自己紮紮實實去做,誰都幫不上忙,所以跑步真的是讓人可以感受到自己真實存在的好方法。 原本想報名21K,不過十月跑太魯閣的時候,因為我跑步不知道為什麼腳趾大拇趾和食趾會交疊,跑超過12K之後就腳趾就互相磨破皮,最後痛到受不了,只好用走的走到終點。太魯閣馬拉松慘痛的經驗,讓我這次只敢報10K。起跑後,從台北市政府出發,沿著仁愛路往西,右轉中山南路一路北上,過北美館,上中山橋,下橋後沿北安路往東跑,過忠烈祠,最後抵達終點北安國中。成績一小時七分,希望下次可以跑進一小時內,扣掉喝水的時間應該可以吧。老實說跑完我沒甚麼感覺耶,腳反而還有點停不下來很想往前跑的衝動,就很羨慕半馬和全馬的選手還可以繼續跑。後來跟金龍聊天,他建議我可以纏攀岩膠帶在腳趾頭上,我都沒想過耶,下次試試看,搞不好我有機會跑完21K喔。 我真的很喜歡路跑。晨間的清新空氣、跑者認真的神情、汗水濡濕的背影、好友的互相激勵、幫我們加油的路人,都讓平時冷漠的台北城展現熱情與活力的那一面。而且一邊跑步還可以一邊認識台北的街道,那些街道原本只是地圖上的名詞,親自踏過一遍之後就產生了意義,好鮮明好親切~~ So let’s go running! 附上一個我練跑必聽的曲目: U2的"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"。每次只要一聽到前奏,原本想偷懶找藉口不跑的我,一定會立刻振奮起來!! (這個連結是我覺得最精彩的Live版本) U2/Where the streets have no name /在無名的街頭 I want to run 我渴望奔跑 I want to hide 我想要躲藏 I want to tear down the walls 我想去摧毀 That

大怒

很久沒有這麼氣了。 我一向很少生氣,上次氣到罵人好像是在大二那年,我在承德路和市民大道交叉口和計程車擦撞。周末晚上十點多,台北車站附近正是車流最大的時候,綠燈了,我正準備要左轉,忽然有一台車撞到我機車後方,我應聲倒地,在地上滾了兩圈。當時我有點嚇傻了,慢慢從地上爬起來,呆呆地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,檢視一下身上的傷口,左臂、手掌擦傷,左大腿痛得要死,走路一拐一拐。撞到我的司機下車,劈頭就罵我說我要左轉不能停那麼右邊,我只喃喃跟他說:我要去急診。他說:又沒有怎樣為什麼要去醫院?我指指仍在滴血的左手臂,重覆一次:我要去急診。後來他給了我名片,我記下他的計程車號碼,自己繼續騎到台大醫院,包紮、打了破傷風,騎回家。隔天我打電話給他請他賠我醫藥費一千塊。他竟然說是我自己不小心,說計程車錢很難賺,要養孩子他很辛苦,還說我只是皮肉傷幹嘛打破傷風針?我一整個火大,搞得我全身是傷我已經很不方便了,又不是跟你拿什麼幾萬塊,我急診就花了七百塊,我還自己去看病耶!一千塊很合理很基本吧?我一肚子火,但仍然試著跟他講道理,我說做人不要太過分,如果你的孩子在外面被別人撞倒了,你會跟他說,只不過是皮肉傷幹嘛打破傷風嗎?然後又劈哩啪啦滔滔不絕地罵,重點是我是用台語罵(因為那個司機講台語),後來掛上電話,抬頭看到我爸驚訝的眼神,一附就是:哇,你台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輪轉? 我是個溫和的人,平常總是笑咪咪的,因為我覺得這世界太美好了,我真的很開心很珍惜活著的每一天。但每個人都有底線,踩到我的爆點我就一定會爆炸,而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兩件事:第一,不尊重人。第二,把所有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。當年會生氣罵人,就是覺得計程車司機就是不尊重我,看我的樣子好欺負,以為我不懂,以為我會怕,就想連醫藥費都不賠。事隔多年,我在某班上課時又爆了一次。這一堂課學生要上台做報告,我請了一位外國人來當評審,想說可以提供他們和世界做朋友的一個窗口。好,上台了,看得出來他們準備不周全。這沒關係,也許要補習也許社團要表演也許組員不配合,沒時間好好弄報告,這我可以接受,因為報告內容不好的話修改就好了,但我不能接受他們的態度。那是一種無所謂、擺爛、什麼都沒關係的態度,甚至在我提醒他們還剩三十秒時,竟然有人說,只要再混過三十秒就好了。第一組做完報告,我接過麥克風,冷冷地說:所以這就是你們的報告?外國人剛來到台灣,這就是你要給他的台灣印象?剛剛的

大廟練英文詩歌朗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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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,謝謝你們願意來玩英文詩歌朗誦,謝謝你們每天中午犧牲午睡來練習,謝謝你們第八節留下來討論,謝謝你們週末還來中正廟排練。過程中,表演方式一改再改,練習很累,詩很長很難背,在最後三天才改成現在這個演出方式,週末排練時竟然馬上可以進入狀況而且有這麼棒的成果,你們真是太厲害了! See, I knew you could make it~~~ You guys are the best, and I’m so proud of you!!

別忘了怎麼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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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很想飛。 所以我旅行,所以我爬山,所以我攀岩。對這個世界我總是有無止盡的好奇和渴求,我想要知道更多、發現更多、體驗更多。可是我現在沒有翅膀了。白天有學校的事要忙,晚上要備課,週間太累,週末就常常只能攤在家裡看著窗戶外的藍天發呆。 如果能一直當學生該有多好... 困在日常瑣事中載浮載沉,我唯一抓得住的浮木,就是書和音樂。一有看書的機會,我就抓狂似地閱讀;一有聽音樂會的機會,排除萬難也要去,週末就算再沒時間也要先彈彈鋼琴再備課。 也許我還是能飛,只是換了一種形式。 雖然我還是很想回到山林間、小湖畔、海岸邊... 大約有兩年的時間,我電腦的桌面都放著這張照片,至今也是。照片主角是一位義大利飛行員Angelo d'Arrigo,他創下多次滑翔機飛行的世界紀錄:2002年,他和一隻老鷹一同穿越地中海和撒哈拉沙漠;2003年,俄羅斯鳥類學家Alexander Sorokin邀請他加入Siberian Cranes Project,教導一群瀕臨絕種的白鶴學會飛行,並且領著牠們飛越西伯利亞到達裡海,讓這群被母鶴遺棄的鳥兒找到回家的路;2004年,他和一隻尼泊爾鷹一同飛越聖母峰;2006年,他跟隨兀鷹的遷徙路徑,飛越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峰,可惜也在這一年春天,他在一場飛行秀中不幸喪生,當時他是乘客。 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,我那原本被生活消磨殆盡的鬥志又會重新開始燃燒,它似乎在提醒我,別忘了那陽光,別忘了那天空,別忘了那風。 別忘了怎麼飛。